傅鹤松了口气“那就好。”
贺京关脸色越来越重,傅鹤却有种报复的快感,即便这种快感会让他承受代价。
傅鹤给自己夹了块豆腐,尝了一下,象征性点了点头“还行。”
贺京关忽然站起,傅鹤拿筷子的手条件反射抖了一下,他没看贺京关,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远,直接关上了门,傅鹤才如释重负般靠向座椅。
贺京关一走,傅鹤干脆就没动筷子。
张姨小心翼翼进来,见他裸露着脚踝,给他拿了双棉拖。
棉拖出现在视线里,傅鹤愣怔了许久。
“傅先生?”
傅鹤后知后觉缩回脚,见到张姨还维持着给他穿鞋的动作,他抬手,手足无措道“您…您起来…我自己…穿。”
好久没穿过鞋,傅鹤踩在实处,差点被自己绊倒,张姨忧心看着他,傅鹤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去忙您的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张姨同情的目光会刺伤傅鹤,傅鹤自虐般承受着这种目光,他任由张姨对他锁在床上这件事流露出同情伤心的表情,任由医生对他身体上的痕迹流露出不忍心疼的表情。
任由自己一个活生生的正常的男性成为阶下囚,笼中鸟,激烈反抗换来更痛苦的代价那就让他付,
他骄傲吗?他是个自重的人吗?他是个完整的人吗?无数次,他在那个对他禁锢的床上想过。
仿佛从那天开始,他的灵魂就一点点在被撕碎,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忘掉或者说弥补一点点那个画面里的老师的背影,这个脊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在每个黑夜里都爬出来吞噬着他。
“傅先生。”
傅鹤回眸,长睫毛落下阴影,白皙的皮肤绒毛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