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破碎脸此刻似乎和陆曜山的脸重叠了起来,盛昔陶约等于亲眼目睹陆曜山受到的折磨,尖叫声刺破了他的耳膜,冷汗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难以想象这一个月陆曜山经历了什么,盛昔陶感到后悔、无助、难过、痛苦,这些情绪交织成一张巨网将他捆绑起来,他一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地蹲下身去。
姜河见状怔在原地,他内心也觉得那女人的治疗方式十分残忍,但并不知道和陆曜山有什么关系,此刻听了盛昔陶的话才恍然大悟。
他震惊地望向贾佟:“贾医生,你是说我老板也在接受那样的治疗?为什么?”
贾佟想起自己在戴维那里得知此事的时候也同样震惊,但现实是,他根本毫无办法,作为医生,他对自己的病人束手无策,这简直难以启齿。
最后,他只能无力地说:“这是目前治疗他腺体最快的方式。”
姜河难以接受:“那陆总和夫人知道吗?”
他觉得陆骢和白筱落再怎么说也是陆曜山的亲生父母,不可能同意这种方式。
然而他错了。
“他们只希望曜山的腺体好起来,而且G-ECT的治疗手段,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姜河难以置信:“你是说在老板受伤之前,就已经在接受这种电击治疗了?”
听到这话,盛昔陶突然抬起头,他想起一件事,两人还在国内时,他似乎就发现陆曜山背上有类似的伤痕,但他却说是去拔了火罐。
难道……
贾佟望着两人质询的眼神,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他和盘托出:“其实从曜山十一岁那年做完移植手术后,他的身体就对新腺体产生了强烈的排异反应,从那时起,陆家就间歇性地在让他接受G-ECT。”
贾佟说完,觉得压在心中多年的大石松了松,随之,后悔和内疚翻涌上来,他抓了抓头发垂下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