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陷从出生开始就没过过好日子。
幼时一家三口挤在一间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夏天四十度高温也不能开空调。
开一天空调,少吃一天饭。
偏偏父亲又是个爱慕虚荣的性子。
在外把小沈陷打扮的精致漂亮得像个瓷娃娃。
在家逼着他不停学习,要求他考很好的成绩。
从小活在谎言和虚假编制的狭网中,待久了就很难出去。
思绪又飘回了那个灰蒙蒙的下雨天。
妈妈抱着刚上小学的自己,眼睁睁看着爸爸上了一个漂亮女人的车。
走得两袖如洗,夫妻一场该有的愧疚眼神也不曾有。
耳边是妈妈绝望的哭嚎和汽车划过水洼的锐鸣声。
雨水打在沈陷脸上。
又冷又疼,很茫然,不知道爸爸还会不会回来。
他记得自己没有哭。
记得妈妈将他用力的嵌在怀里,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陷陷,妈妈只有你了,以后妈妈只爱你一个。”
那个女人沈陷见过很多次,她会指着妈妈尖声喊乡巴佬,也会望着爸爸含情脉脉叫沈总。
以往沈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对爸爸那么好,却对妈妈那么坏。
那一刻才懂,她是来和自己抢爸爸的。
从此,一颗怨恨的种子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里,纠缠了他所度过的大半时光。
……
沈陷甩甩头,心口微疼。
眼底的晦涩难耐荡起一圈圈涟漪。
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但总会有那么一个虚弱的瞬间,想起曾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