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会想到底怎么样的终点,才配得上他这一生的颠沛流离。
所以他还是坐到了武江大桥的护栏上,面对黑色水花起伏痴痴发愣。
他又想到了洋娃娃那双黝黑的眼睛。
那天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洋娃娃瞪着圆溜溜黑黢黢的眼睛对他傻笑。
不祥的预感排山倒海的涌来。
沈陷忙一遍一遍的呼唤程落。
没人理他,
没人理他,
还是没人理他。
写着“阿陷生日快乐”的纸条被他贴在心口上。
那一晚上沈陷几乎哭干了泪腺。
可程落回不来了,再也没有人抱着他俯身轻声说“阿陷我爱你了”。
他的生日成了程落的忌日。
也成了他的噩梦。
出医院后沈陷定制了一套衣服,一半星空黑,一半象牙白,缝在一起。
就像合二为一的两个人。
护栏上坐着的沈陷穿着这套衣服,抱着连接处凸起的柱子,双腿微晃,合着脚下河流的潮起潮落。
月光敞亮,头顶是万里星河。
这样一天去寻找程落是最合适的。
星空会点亮迷途,即使在深水中也能找到方向。
冰冷刺骨的深渊里,有人对沈陷说。
“你终于醒了吗?”
“你终于醒了吗?”
“你终于醒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