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新伸出了手,说:“刀给我,想吃苹果么,我帮你削。”
顾女士没有犹豫、她很自然地将手中的刀交给了叶闻新,然后说:“我看护工睡得太沉,就没叫醒她。”
“我支付给她的薪水里,包含了夜班的熬夜费了,”叶闻新将拿刀的手背在了身后,“失职就是失职,我不太喜欢没有契约精神和职业道德的人。”
顾女士没说话,只叹了口气,说:“你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还能自己走么?”
“能。”
“会疼吧。”
“还好,麻醉的劲儿还没过。”
叶闻新推开了门,看着顾女士扶着墙上的把手,艰难而缓慢地从洗手间挪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他明知故问:“妈妈,你还要吃苹果么?”
顾女士像是被“妈妈”这两个字烫了一下似的,她的身体不着痕迹地绷紧了几秒钟,然后她闭上了双眼,说:“不了,我要睡觉了。”
“那么,晚安,妈妈。”
叶闻新走出了病房,贴心地合上了门,然后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他的左手指划过了刀刃,用右手拨通了电话:“再调三个护工过来,今天的护工辞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顾女士身边至少要有两个护工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