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那颗塑料假人的头颅，正用哀怨的神情看着苏青鱼。

苏青鱼视若无睹。

将店内倒下的模特身体摆放好。

反正假人模特的作用是为了展现衣服，有没有头根本就无所谓。

这是服装店，又不是假发店。

外卖员一直蹲在门口，他痛苦的捂着眼睛，惊恐的发现眼眶里竟然长出了蘑菇，蘑菇的表面滑腻湿润，手指触碰的时候会传出冰凉的触感。

他试图将蘑菇从眼眶里抠出来，却发现蘑菇奇异的扎根在眼眶深处，无法轻易剥离。

这一幕让午休被惊醒的王梅头皮发麻。

苏青鱼回到柜台后面，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离上班还剩下二十分钟。

闭上眼睛，继续午睡。

下午上班，苏青鱼直接把另一个假人模特的头掰了下来，然后踢到门口。

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门口那颗假人模特的嘴巴还在蠕动着：“我要咔咔咔……买衣服……”

苏青鱼则是站在门口，对着那颗假人模特的头颅，微笑着说道：“欢迎光临。”

只有进入店铺内，才算是顾客。

只有顾客，苏青鱼才会提供服务。

那个假人模特没有身体，只有头颅，无法靠自己走进服装店内。

外卖员靠在走廊栏杆的边缘，下巴高高的扬起，一只手无力地摊在地上，另一只手从眼眶里抠出许多蘑菇的碎渣。

他抠出的蘑菇越多，身体就越加的干瘪，就像是一颗饱满的水果失去了水分，整个人被掏空。

晚上饭点，即使王梅和苏青鱼都没有投诉过外卖员，也没有外卖员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