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月色下,温砚岭皱眉看她。
池零露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睡梦中一直紧锁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她不停地往温砚岭的怀里钻,将脸贴在他胸膛,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试图从他身上获取庇护。
温砚岭原先是打算将她的手拨开的,见状,抬起的胳膊在空中停了会儿,最终没有落在她身上。然而,沉睡着的池零露却是动作不停,温砚岭实在受不了,最后干脆伸出胳膊、搂住她,不让她再动。
当然,这些画面秋疏桐是不会了解的,她现在最为尴尬的就是此刻自己与温砚岭这般亲密的姿势。
温砚岭就在他面前,身上带着冷冽雪松的味道,呼吸间,那股淡淡的香味便会沁入她的肺腑。
她听到了自己混乱的心跳声,像在森林里迷路的小鹿,慌乱无措、蹦跳不停。不觉间,耳根也染上了一股燥热。她悄悄地往后退了点儿,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尴尬情状隐藏。但是距离太近,心跳声太大,实在无处隐藏。
温砚岭像是瞧出她的不自在,迅速地抽回胳膊,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他收拾完出去,秋疏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6:00,她竟然一口气睡了这么久,而且还睡得这般浑然未觉。
秋疏桐的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换好后走出卧室。她走得很慢,像是极尽一切所能拖延时间一般,慢悠悠地挪到了客厅。没有看到温砚岭,她又往前走了几步。
只见温砚岭站在大门前,不知在看什么。
从秋疏桐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高挺的背影和西裤下笔直修长的双腿。他对着门外,似乎在同谁说话。
说着说着,温砚岭转过身来,不知是对着她还是对着门外说:“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