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年连更为复杂的法语都学会了,偏偏是英语,她一窍不通,完全无法跟人沟通。
但这话不能同温砚岭讲,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得通,他也必然不会相信。
秋疏桐顿时感到喉咙发紧,但是面上仍旧保持该有的平静,努力装作自然的样子——
“我失忆了。”万不得已,她又使出了这道杀手锏,“温先生,你也知道,记忆是无从选择的,我无法选择记得什么,也无法选择记得谁。就像你,我也是记不得的。”
这样的解释显然也无法让面前的人信服,只是使他神色变得更加冷漠。温砚岭看着她,没有说信与不信,只是感到一阵荒唐。他还想说些什么,厉词安推着车走了出来,他很快地控制住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念头。
距离很近,厉词安很快就走到了超市门口。秋疏桐这才发现跟随他一道出来的,还有好几张陌生的亚洲面孔,她陡然想起楚恬先前的嘱咐,下意识地推着车往旁边走了几步。
温砚岭注意到了,看了她一眼,匆匆移开视线。
厉词安走过来:“你怎么这么快?我们刚找了你一圈呢。”
“没什么想买的。”温砚岭说,声音里透着点沉闷的情绪,他停顿了一下,对厉词安说,“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回去。”
厉词安和身后的同事一块儿看着他,他注意到温砚岭身后的池零露,轻声问他:“又吵架啦?哎,你也真是的,人都跑来非洲找你了,什么事不能好好沟通?别总是使用冷暴力,当心人家休了你。”
温砚岭冷眼看他,他压根就没跟人家吵架,连人啥时候跑来的非洲都不晓得好吗?
但不晓得归不晓得,蓦地在这儿撞见她,还是让他感到意外,甚至于荒唐。特别是看到她一个人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还忘了英语的情况下。
谁知厉词安竟然以为他在对对方使用冷暴力,简直是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