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的一声,楼道的感应灯亮起,墙上多出了一道身形挺拔的影子。

良久,温砚岭才长舒一口气,神色总算恢复了正常:“还好我没猜错,还好你在这里。”

“你找了我很久吗?”秋疏桐这才将注意力凝聚在温砚岭身上,犹疑着问道。

夜风朝楼梯口吹来,温砚岭走上前,伸手将她揽到怀中,风将他身上的雪松味送至秋疏桐鼻间。呼吸间,肺里充盈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她听到他开口:“没有,但是大晚上的乱跑,真的很危险,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怀里的身子倏然一僵。

体温包裹着体温,她深埋着脑袋,闭上眼,闷着嗓音说:“抱歉。”

温砚岭感觉出了胸口的湿意,猛地一顿。

他想,之前在温得和克,他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她是否也像今天这样,偷偷地躲起来哭泣?

秋疏桐是民国人,自小在那种社会环境下长大,经历得多,又惯于隐忍,不愿意在人前表露情绪。每一次被人质疑,被人盘问,被人识破,她是否也曾想过辩解,但是性子使然,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一想到她被所有人怀疑,在世界各地都无依无靠,遇到任何事情都只能默默自我消化,温砚岭便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紧接着是没顶的难过。

又一阵风吹来时,温砚岭加大了拥抱她的力道。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特别担心你。”

说话时,他的呼吸都在发颤。秋疏桐感觉出来了,回抱他的手臂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