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阳比陈褚年长六七岁,追随萧鸿的时间更是比陈褚早了近十年。
他算是萧鸿身边的老人了,才敢这么直白地去接萧鸿的话。
萧鸿听到他问起联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了点头。
“拓跋康此次将他最疼爱的小公主都送了过来,联姻之心诚之又诚。我也有意巩固与拓跋部落的关系,除了我的嫡女,还有谁能代表我联姻之诚。”
陆序阳闻言,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四小姐今日处事手段之凌厉,倒让末将觉得像极了相爷。若她是个男儿身,必定能为相爷分忧更多。”
只可惜了,四小姐是个女儿身,又刚好赶上这场拓跋联姻。
若四小姐是个男儿身,相爷没有合适的亲生女儿也罢。从萧家旁支里选出一位小姐过继到他和夫人名下,与拓跋联姻也不是不可。
偏偏相爷有个嫡女待嫁闺中,拓跋首领又送来了他最疼爱的小公主,前来联姻相爷的公子。
这种情况下,四小姐联姻之事已成定局,难以更改。
“我又何尝不愿她是个男儿身呢?”萧鸿长叹一口气,抬手抚过路边桂树上那小巧玲珑的桂花。
金色花朵一粒粒落下,从他掌心擦过,留下阵阵甜香。
陈褚站在旁边,沉默不语,安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听他们在短短几句话里就为萧望舒定下了未来。
直觉告诉他,她那样肆意张扬、机敏睿智的女子,不该在一纸联姻中就此沉寂。
但理智又告诉他,在拓跋部落强悍的兵马辅助面前,她真的极有可能成为那个筹码。
“罢了,走吧。今年粮食收成一般,鲜于部落那边又屡次出兵犯境,西北边境怕是不太平了。”
萧鸿收回手,任由枝头那些细碎的桂花从树枝上抖落,从他衣袖上擦过,最后坠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