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褚是武将,掌心难免有层薄茧,但刮得并不痛。

粗砺的触感配上宽厚有力的手掌,像座沉默不言的青山,自有其独一份的踏实稳重。

萧望舒只觉心中安定,陈褚此刻心中却是狂跳不止。

以往他从不敢牵她的手,纵使她让他搀扶,他也只是将小臂垫在她手下,动作未敢有丝毫出格,唯恐轻慢了她。

今日成了她的夫,总算是能够正大光明的牵上她的手了。

感觉到陈褚动作慢下来,萧望舒又不能说话,只能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似是询问情况。

新娘出嫁不可开口,否则夫妻往后争吵不断。

虽是些没依据的说法,但大喜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着规矩办就是了。

陈褚被她捏了两下,回过神来,弯下腰,另一只手臂绕过她膝下,稳稳当当将她打横抱起。

两人华丽繁复的喜袍交织在一起,外人已分不请是谁的衣裳。

陈褚抱着萧望舒,怀里好似抱了块水豆腐,小心翼翼。用力又怕勒着她,不用力又怕摔到她。

萧望舒只感觉陈褚的动作僵硬得很,等跨过火盆和马鞍,他才悟出什么抱人的门道似的,动作稍微放松了一点。

走到喜堂中央,陈褚小心仔细将萧望舒放下,一直在旁边扶着她,直到她站稳。

再接下来,便是拜堂成亲。

陈褚找不到生身父母,不知何故也没有请他的养父母过来,两人二拜高堂时便拜了随后赶来的萧鸿和房沁儿。

这一拜,又拜得房沁儿别开脸擦了擦眼泪。

拜堂之后,萧望舒被将军府的嬷嬷们拥簇着进了洞房,前院酒席开场的喧闹在她身后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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