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踹他!
“师父!”
纪满月淡淡一笑:“乖。”
他松开厉怜,拎着少年后领子把人往身后一掩,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提起贯月。
剑未出鞘,“咔”的一声轻响,护手正架住弯刀的刃口。
紧接着,剑在满月手里翻了个花,牛角刀顿时被压得泄了劲力。
郝景温见不妙,想抽手撤刀。
可他的应变不及满月万一,招式未变,就被纪满月当胸一脚,踹得双脚离地向后飞了出去。
后背生生撞在道边墙上,血顺着嘴角淌下来。
纪满月到井边往里观瞧,天上清冷的银光跳进井水里,把水衬得像一块冰透了的黑琉璃,不见半点浑浊。
满月又看郝景温,刚才他走路那姿势就不对劲。这会儿,郝大人木讷讷的没反应,眼睛里浑浊得好像翻起淤泥来。
满月心道:脑子里养鱼的浑水终于满得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一搭这昏官的脉搏。
脉象纷乱无比,不大像是被自己一脚踹成这样的。纪满月这个医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蒙古大夫,摸不出个所以然。
他索性封住郝景温的要穴,问厉怜道:“背得动吗?”
厉怜拍拍胸口,表示当然没问题。
满月起身,起得猛了脚下发飘,不动声色地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