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身形一闪挡在司慎言身前,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荡开达奚刀锋,抬脚往他膝头蹬去。

达奚不躲,崩腿弓膝,重刀刀锋一转,第二次往紫元身上招呼过来。

这招以攻为守,紫元若不变招,达奚将正中少年腰侧。

说时迟,那时快。紫元重心微调,脚掌变换些许角度,居然蹬在达奚膝盖借力,一跃而起一丈有余。

重刀在少年脚下扫过去,一斩落空。

司慎言尚未动手,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对方来人约有七八十,脱离点沧阁的二堂旧识门人尽数在此了。

墨染骨眨眼间翻了个花,乌黑的笛身被月色打得冷冽,须臾间戳中达奚肋下要穴。

达奚香主闷嘶一声,身子软下去。他的眼眸须臾间浑浊无比,如朱可镇驯养的偶人一般无二。

当然这不会是朱可镇向自己弟兄下手。

是许小楼。

刚才甩袖箭的人只怕也是他,他这般行径,分明就是想拖住旁人,独引满月过去。

司慎言心念焦躁,朗声道:“这些弟兄中了邪术,打穴管用。”

他手下十八名暗侍个顶个是高手,刚才不得指令,颇有些投鼠忌器,这会儿尊主一声令下,虽然对方人数压制,却也没露败相。

凛月下,风在动,影子在动,没人呼喝,只有兵器交叠的金石擦错声。

野草也被劲力疾风拨弄着,吟诵出错杂的荒冷。

突然一声清亮鸟鸣,一只毛色深棕的红嘴雀鸟,在空中打了个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