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回头,“老祖宗待欲如何?”忍不住冷tຊ笑,“难道杀我全家?”
男人身体摇晃,却笑起来,“杀你全家就能威胁你?”
丁灵见识过这位权宦权势滔天,却不知他究竟能疯到何种田地,其实不敢惹他,“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各不相干——老祖宗不要拿我家里人说话。”
“他们威胁不了你?”男人变态地高兴起来,“那谁能威胁你?”
丁灵不答,“老祖宗脸色不好,还是赶紧休息吧。”
男人听若未闻,“你不能走,你走我就去死。你能看着我死,便走吧。”
丁灵气得要笑起来,“老祖宗自便。”摔门而去。木门“碰”地一声合上。丁灵屏住一口气走,初时还算缓慢,渐渐越走越快,如同飞奔,等到矮枫林口又慢下来。
四下里无人,不见一个侍人影子——此处如此荒僻,很难想象就在青砖墙外,半个中京城的显贵高官们翘首以盼等在外头,只为谋得那个人看一眼。
丁灵原地等半日,仍然不见人来——阮继余兄弟二人跟消失了一样。
丁灵只能走回去。红枫林跟来时一样寂无人声,清溪畔屋舍依旧,门却是虚掩着——她走时应没有闩门。丁灵默默叹一口气,推门进去。
室内帷幕依旧,昏暗依旧。只有男人换了个姿态,脊背抵住短案一只脚,勾着头,屈膝坐着,雪白一双足踩着深黑色青砖。男人缩着身体,浑似吉光片羽一段旧影,碰一下就会消失。
丁灵掩上门。木门撞击声惊动了他,男人一动不动,厌倦道,“出去。”
丁灵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