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慢慢贴过去,视野中男人的唇渐渐逼近,变作满目的鲜红,然后消失。两个人就在这方寸之间彼此牵连,走过漫漫寒冬到达繁花盛夏。
未知多久,丁灵耳中听见男人微弱的一声哽咽,怀中男人的身体便坠下去,搭在深色的褥间一动不动。丁灵忙把锦被给他拢紧,从架上扯一领斗篷披上,匆匆走出去。
阮继余正守在外头,“姑娘——”
“去请大夫。”丁灵打断,“要快。”
“是。”阮继余走去安排了,回来见丁灵仍然立在原处出神,“姑娘怎么了?”
“有没有法子请夏随来?”
阮继余抿一抿唇,“姑娘,夏随不止是当今国手,还是太医院正。把他弄来——”
“我知道。”丁灵打断,转头看一眼烛火昏暗的内室,“阮殷这样,不能没个国手在旁。”她心意一决,便不多商量,“你设法把夏随弄来,就说是我请他。”
“可夏随来这里,必定就知道爷爷活着——”
“来了便不能让他回去。”丁灵道,“银钱,或是什么条件都好说。若果然商量不到一处,那便强留。”
阮继余一滞。
外间请的大夫过来。丁灵远远看见,“命他进来”,自己先入内。阮殷一动不动沉在枕褥中,丁灵走去放下床帐,将男人掩在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