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扑灭的烛火,愣在原地。
要说这辈子受过多少次重伤,晏子渊可以伸出手指数一数,绝对不超过一掌。
他是长公主的儿子,也是二房唯一的血脉。
按稀有程度来说,比大房的子弟都要珍贵,可在新婚之夜,他却遭人暗刺,像头被拔掉爪牙的猛兽,只能惨兮兮地躺在榻上不能动弹。
“夫君。”
他听见有人细细柔柔地说话,晏子渊意识不清,疼痛扎身,根本没法辨认对方说了什么。
只是他有印象,坐在床榻边的人影是谁。
是他那个刚来北地不久的新妇,她年岁不大,至少比起他就如晏氏亲朋里的小妹一样。
他想起两人之间的约定。
等他宴客回来一起喝合卺酒,他当时是应了一声,但不算答应。
像是没太放在心上,因为前庭有许多宾客,有的早已提前知会过他,说要在他大喜的日子好好庆贺一下。
北地的儿郎多数好酒量,个个千杯不醉似的,那他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
能不能如约回到新房还不一定。
如若当时,看在新妇念念不舍,饱含期望的份上,多在新房内逗留一阵,亦或是与她先喝了合卺酒,会不会他就能避开这场暗刺了?
想到此,内里一阵激动的晏子渊气血翻涌,坚持不了多久,便再次失去意识。
长嬴风燥,透过支起的棂条窗漫进来。
宝嫣替晏子渊擦拭散热已有半个时辰,对方渐渐从皱眉睡得安详,她则累出了一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