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僧衣隐隐透露出一丝朦胧的光,孤寂的身影走得慢且稳重,身后的背云在檐角光影的照耀中,轻晃起青绿的穗子。
小观被庆峰放开,武僧朝这边赶来,路过宝嫣欲言又止,眼神仇视如对罪人一样,跺脚冷哼一声,便跑远了。
“女郎。”直到小观惊慌失措地找到她,主仆二人相互搀扶。
宝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背后已经凉沁沁一片,差点靠墙滑倒地上去。
宝嫣目光一直放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陆道莲离去的方向上,他今夜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羞辱她吗。
如此,那也算扯平了。
可是为何,她内心也没有那股打了胜仗的滋味,反倒感到些许的沉重和悲凉。
“小观,我说错了吗?”
不可口出恶言,伤害他人,她是不是犯了口孽,也伤了人心。
因为这事,宝嫣回去后依旧神思不宁。
这种情况甚至持续到她去了贤宁的院子,在侍奉婆母时出了岔子。
“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竟将长公主最心爱的玉盘打碎了,还有这匹绢丝,怎么也弄脏了?这可是今日才送来给长公主过目,要用来做明年夏裳的料子。”
在贤宁的屋内,两个奉命盯着她的侍女一开口,便引来一堆人涌过来。
管事拨开她们,看到了哑口无言的宝嫣,顿时便如终于抓住她把柄似的,冷冷一笑:“对不住了少夫人,这些损失奴婢们承担不起,只得禀告长公主殿下,听她发落。”
恰巧贤宁从宝嫣公公的院里回来。
一进门撞见这副架势就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