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那双蓄了满满潋滟水光的眸子,饱含控诉,含情脉脉却哀怨地朝他瞪来。
陆道莲眉头不由地跟着微蹙,嘴唇轻抿。
“你是第一个夺了我身子的人。如果没有这门亲事,按照敦伦之礼,你我才是真正的夫妻。”
“夫……”她想叫他夫君,但是称呼到嘴边,就像她说的那样,又克制住了。
然而陆道莲还是通过她未散尽的气音,分辨出那句“夫君”。
他可从未逼迫过宝嫣这么叫他,若不是喊两声好阿兄,就是几句爱郎,恩人。
夫君就是亲亲丈夫了,是真正媒妁之言的关系。
他不是,喊不喊亦无所谓。
可是这句柔肠百转,隐晦又含蓄的未完成的称呼,才是最勾动人心思的。
没想到新妇情根已经这么深,无心插柳柳成荫的陆道莲淡淡问:“所以你便躲在山里,故意惹人心急好找?”
宝嫣毫不避讳地承认了,“那又如何,我就是故意进山,让你们以为我丢了。左右也没几个人会为我担忧。”
“你就不怕没一个人来寻你,然后饿死或是被猛兽吃掉在这山上。”
听着冷冷恫吓,宝嫣仰着脸,娇靥白了点,呼吸紧张急促地喘着,手腕被攥得疼得要命。
还要故作坚韧,不惧危险地嘴硬道:“那就吃掉啊,我若是死了,也涂个清净。既不用对着喜欢的人,心焦痛苦,也不用再想乱七八糟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