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现下不过如此,她朝着在场的人一个个逡巡而去,晏家老君侯、贤宁、晏子渊是一派,兰姬与她的胡人母族一个阵营。
唯独她,势单力薄。
这微妙略显凝重的气氛,这各自不同但心怀鬼胎的眼神,但凡她在此刻示弱一分,都会被吞吃得不留一根骨头。
于是宝嫣选择,主动打破这场沉默,她叹息着道:“太荒谬了。”
“我有何理由这么做?”
她放眼,将话题抛给了晏子渊,“夫君也信兰姬阿姐的话,觉得是我做的吗?”
她与陆道莲纠缠不清,一切因晏子渊而起,而兰姬因他心生妒忌,污蔑自己,作为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晏子渊焉能置身事外?
将晏子渊拉下水,宝嫣谁也不看,就盯着他。
他是她和兰姬的夫婿,他有权利也有责任说句话评个公道……而且,他也知道谁是真凶。
宝嫣当时为了激发这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虽有夸大事实的成分,却未有一丝隐瞒。
如今兰姬指认她,晏子渊敢不敢将陆道莲抖出来?
他若抖了,那牵扯的可就太多了。
该死的宝嫣,她就知道她会向晏子渊求助,兰姬顺着她视线的归处望去,眼神炙热。
觑见宝嫣放在小腹上细如葱白的玉手,晏子渊刹那间明白了,宝嫣这是在暗示提心他。
他以为她会当场哭哭啼啼,亦或是慌里慌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