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二品。”
“哼。”谢长逸没好气的嗤了一声,“你云中府治辖之内,一个九品的斜封官带着衙役闯入长益县主家中,打砸掳掠,穿着衙门口的衣裳却干着绿林的差事。蔡知府真是……御下有方啊?”
“下……下官不敢!”
谢长逸不理他快要急哭的窘态,继续道:“记得韩呈醴入仕便是六品承直郎,官场沉浮,独他仕途顺遂的,叫人好不羡慕。陛下稀罕他得紧,马赣河定海乱那会儿,文官主和,百十号人在陛下那儿没一个能说得上话,老绥宁候都被拖出去打了板子,独他韩呈醴领了个惠芳斋秉烛长谈的福分,蔡大人那会儿在户部管着三库,记得也是领了板子的……是多少呢?”
“回将军,是二十板子。”蔡知府羞愧道。
文官团结,有沽名钓誉的攀比,挨板子这事儿,没道理上官被打了,底下的却避着不去受。
“嗯……还得是你们弄笔墨的花花肠子多,记得这些零碎琐事。陛下也常夸你们这些文官重情,念着旧礼,是极好的。”
谢长逸话里看似是在跟蔡知府聊从前,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敲打姓蔡的。
韩呈醴乃天子心腹,虽意外在任上猝死,可这事儿陛下心里记着呢,云中府有天大的胆子,敢闯了韩呈醴的灵堂,捆走韩呈醴遗孀,谢家寻他们的不是还是其次,等此事禀到了陛下哪儿,更不能姑息。
“下官该死啊!”蔡知府吓得自扇巴掌,“这天大的罪过,怎么就没管好底下的蠢笨鲁莽之徒,将军放心,下官已经抓了那混账武阳县,打了板子,人就关在牢里呢,将军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