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在那深宫里,没有了父皇母妃的庇佑,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她又该如何应对璟帝的恶意?
他应该早点回来的,他忘了璟帝与昭昭的兄妹亲情极淡,忘了在那些隐秘传闻里,璟帝的生母柴皇后是因为安贵妃才被废的,最后还在冷宫里自戕了。
那些上一辈的恩怨深埋于无声的岁月里,没有人敢轻易提及,久而久之,很多人就都忘了。
但就算他们都忘了,那璟帝会忘了吗?
不会,死的是他的生身之母,他怎么可能会忘呢!
一想到这几年里,自己居然放任昭昭独自面对心有旧恨的璟帝,秦瑜就自责得难以喘息。
他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沉重的情绪,却又觉得无论怎么呼吸心头都像是包着一层厚厚的湿棉花,又沉又闷。
他放弃调节了,准备回去了时却又感受到了来自楼下的一道灼灼目光。
他沉目看去,一个体格略小,穿着朱红色圆领袍,绑着高马尾,手中执扇的清秀男子正在看他。
那个红袍男子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慌,大大方方地对他弯唇一笑,点头致意。
秦瑜此时情绪正糟糕,完全没有兴趣理会他,冷淡地收回目光后,转身就去找阿隐了。
房间里,阿隐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时不时还跟着那琴音哼哼两句,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秦瑜回来后也不喝茶了,抬手也给自己添了杯酒,仰头一口闷了。
“对嘛,男子汉大丈夫喝什么淡茶,来,再来一杯。”阿隐笑着又给他添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