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麻利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来了个眼不见,嘴不馋。
打发掉宁女史后,夏昭也做在床沿上缓了缓心情,不禁唾弃起了自己如今这爱哭的毛病。真没出息,哭有什么用?不过是如了仇人的意罢了。
于是她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起身去了那梳妆台前坐下,用玉梳顺了顺微乱的头发,补了补胭脂,直到自己苍白的面上有了些颜色后才停了手。
而后她又似乎找不到事做了,神色茫然地环顾四周,见这帐篷里昏暗逼仄,不由觉得压抑,复抬头看了看帐篷顶端开着的明窗才缓了口气。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一些不寻常,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病了,但她找不到可靠的对象去求助。
她不想出去了。
在这一室里,她看得见困住她的是什么,枷锁在身外,在这一室,而她出去了,困住她的枷锁却是看不见的,只压得她喘不过气。
于是她就静坐在那里,靠着椅背,望着头顶的明窗,发起了呆。
太阳西移,午膳也按照各人的品级送到了各处,柴家兄妹一同聚在他们长兄柴敬的帐篷里用饭。
长兄柴敬比柴荣年长了四岁,自小便稳重寡言,十八岁就入朝为官了,而后越发威严,家里的兄弟姊妹们也都对他又敬又怕,平日里从不会与他顽笑。
如今与他一起吃饭,一向吊儿郎当的柴荣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坐那吃饭,夹菜都不敢夹远了,哪还有平时那纨绔子弟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