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道:“殿下不要妄自菲薄,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你了,可你还是不满意?为什么对最低贱的婢子都那样温和,可对我却这般冷言冷语?”
皎皎道:“待我温和,我自然也会待对方温和,这无关身份。在我心里,世间万物也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为了和这个世界打交道在强行遵从。但对于殿下并非是冷言冷语,只是对于一些缺乏逻辑的行为,不吐不快罢了。若真是想冷言冷语,方才说的就会是‘你故意的吧?刺了你我也会被定罪,将来报复回来说不定还要把我的腿骨做成琵琶’这种话了。”
太子道:“从来我的真心便不是真心,对吗?”
皎皎道:“若说真心,殿下当初说喜欢我的品性。如今也看到我是怎样性情乖张、尊卑失序了。能否仔细想想,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呢?”
太子道:“喜欢不需要理由。”
皎皎道:“那将来的不喜欢应该也不会需要理由了,对吧?”
太子道:“你对我就这样不放心吗?”
皎皎道:“不是对你不放心,是对人这种生物的本能不放心。如果一个人的喜欢只是听凭感觉,没有任何理性支撑的话,那么终究不会长久。更何况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互相喜欢,而是互相折磨。”
太子道:“为什么?只要你肯喜欢我,那便不是互相折磨。”
皎皎实在没有心力继续解释了,于是向床边走去:“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强求。我累了,想歇一歇,殿下明天再来找我说话吧。”
太子一把拉过皎皎,一手捏住她的肩膀,一手按住她的头,将脸低了下来。
桃溪连忙叩首:“殿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