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我雕的石像,一个黑的,一个白的。不管哪一个,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就像这次,若是你灰飞烟灭了,我有一半灵识是陪着你的,若是你没有魂飞魄散,我还是有一半灵识在陪着你。知道你其实不喜欢雕像,也不喜欢画像的,只是因为我喜欢,所以那时才没有反驳。就不摆旁边了,放棺材里吧。你若是想看,回头我再把它挖出来。我哥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你这什么癖好’?不过确实,放棺材里还是有些脏,还要等着衣衾棺椁慢慢融到土里。”
“你说要把棺材盖刷成红的,弄成方形酒瓮的样子。可我就算把自己放到里面,也醉不了了。而且你又不在,所以还是算了吧。就这样以天地为棺椁,也很好。还不用浪费你的衣服。”
梅任行靠在石碑上,抽出“坏水”。
“不大好用,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磨锋利了。”
“你说时间是平直的吗?”
“时间有没有目的呢?如果有,又会是什么呢?”
“是将所有空间穿到一起呢,还是将所有事件穿到一起?”
“又或是将所有生命穿到一起?”
“算了,我还是到那边去问你吧。”
春风正暖,阳光明媚。落花吹了满山,一如纷扬的纸钱。只是有些纸钱上,沾染了殷红的血迹,像是遍染了人间的颜色。
街上熙熙攘攘,响起叫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