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颐海来了兴趣,问:“有照片没?”

“你要看吗?”

“当然了。”许颐海站在窗台,手里掐了朵花瓶里的玫瑰,漫不经心垂下眼皮,“好歹也是我干儿子。”

季琛失笑,“好。”

他发过去三张照片,一张是沈艾宸穿着礼服弹钢琴时抓拍的,其他两张都是下午吃薯条时拍的。

角度拿捏得正好,把小孩儿精致的五官以及小小年纪就不凡的气质拍了出来。

许颐海只看了一眼,不得不感叹血缘关系的奇妙:“不愧是亲生的,真像,这鼻子这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季琛看着哪哪都喜欢,尾调上扬,“我也觉得。”

他今天笑得比一年加起来都多,许颐海深邃眉眼上挂着痞笑,不着调地问:“你这次回去不会是想争抚养权吧?!”

“不是。”季琛指腹戳着卷卷送他的挂坠橡皮猪,睫毛轻颤,低声道:“他很幸福。”

没有他也生活得很幸福。

更何况,先离开的人是他,哪有什么资格争抚养权。

季琛已经自私地闯入了卷卷的世界,剩下的生活本不该打扰。

许颐海知道他什么性子,再问下去恐提及伤心事。

随便转了个话题结束,撂下一句,“等我过去。”

季琛:“嗯。”

* * *

沈以诚靠在车上抽烟,烟雾飘起模糊他的五官,将将成形便被风吹散。×|

夜色如浓稠的墨,他一袭风衣站在黑夜里,叫人窥不见他的情绪。

他眯眯眼,仰头看着亮着灯的一处房间,在黑夜里如漆的眸子闪过一丝脆弱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