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只见面为什么会是问题。但朱老很快就想明白了，“酒吧的出现是随机的？”

见方绍点头，老人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诧异，“方先生，连您都不能控制吗？”

方绍摇摇头，他指了指旁边带着酒吧LOGO的价目表，重点在“缘”字上面敲了一下。“如果可以控制，那我每天还不直接拉百八十个客人来消费？”

见这个年轻人难得露出了一丝个人小情绪，朱老明白地点点头。“明白了。我们会耐心等待，而同时我们依然会继续推进流浪地球计划。”

方绍赞同地点头。不论是迷雾世界，还是箭头计划本身都有很高的不确定性，把这作为备案就还行，要是打乱了流浪地球计划就得不偿失了。起码在现阶段是绝对不行的。

朱老又在酒吧里坐了很久，但接下来的时间再没有其他客人前来，更不要说他期盼着的那一位了。方绍有时候和他聊会天，有时候则打开那本《史蒂芬*金中篇小说集》津津有味地看着。

直到时间接近现实世界的晚上八点，方绍露出要打烊的意思，有点小失望的老人才礼貌地向方绍告别。

他这样子，反而让方绍有些心软了。

“稍等一下。”方绍叫住了老人。

他把U盘上的东西拷贝到电脑硬盘里，然后从网络上花了几分钟下载了一个文件。就他这网速，当然下不了流浪地球1-2的电影。他下载下来的是一个只有几KB的文档——大刘的《流浪地球》原著小说，顺手还附上了一个点赞量最高的《流浪地球编年史》。

按玄幻点的说法，这短短的2、3万字就是流浪地球世界的创世之源了。

方绍把U盘递给朱老先生，“这就当是对你们猜到正确答案的一点小鼓励，希望对你们有用。”

虽然朱老先生离开时有点小迷信地吐槽自己的运气不够好，但真正运气差的其实是他默默等待着的迷雾军方。

明明是最先接触到酒吧的世界，占有先机。但大卫先是有抵触情绪多次对酒吧视而不见，后面更是直接放弃了客人的身份。而作为军方代表的乔治，近两年的时间只进去了三次，第一次还是大卫带着进去的。

遇见的客人也不尽人意，不是萌萌哒对一切问题都睁着无辜大眼睛的龙猫，就是哈利和韩云溪这样对世界没有概念的小孩。而且这两者都对乔治的搭讪不感兴趣，完全没有达到他们所期待和异世界接触的目的。

只能说迷雾军方的运气是真的不好。但凡他们遇到钢铁侠，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军方也想过是不是客人中也分了级别，因此对放弃客人资格的大卫恨得牙痒痒。还好与漫威世界的军方比起来，迷雾世界的军方还是有点节操，没有干出把大卫绑架回来的蠢事。这也是大卫主角五人组的幸运了。

但乔治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他这两年享受着军队中的超级待遇和24小时保护，以保证他能保持着完美状态进入那家随时可能出现的酒吧。但这样的完美是以他内心逐日增加的压力作为代价的，而这超长时间的间隔更是让他产生了焦虑。

所以上一次进入酒吧时，军方让乔治带上了一位预备的接替者。但这人是科学家出身，知识够了、常识却不足。他和酒吧主人接触时太过于急切，没能获得对方的好感，只能按照计划B默默退出。乔治当时都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遗憾还是庆幸。

现在又过去了大半年，比之前的两次间隔都大大超过，乔治心中的焦虑又开始放大了。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继续等待。

原本停滞了的箭头计划也再一次启动了。

这倒和酒吧迟迟不现身没有多大关系。在军方眼中，掌握在手中的技术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之前不过是惹出事情，被国会调查所以要表示一点态度而已。现在他们自认为已经过了风头，当然就又开始不安分了。

乔治对于这个消息是暗暗开心的。箭头计划重启之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立刻转移走了一大半。乔治虽然责任感强，但毕竟也不是自虐狂，能稍稍松口气也是好的。

但就在这样的时刻，酒吧又一次出现了。军方领导和科学家们立刻赶了过来，所有压力再度倾斜到乔治的肩膀上。

年轻军人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挂上亲切的笑容。

这一刻，那个完美的乔治又回来了。

“乔治先生，你好。”

刚进酒吧，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就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这是乔治第一次在酒吧受到这样热情的欢迎，但他毕竟训练有素，立刻反应过来，握住了那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