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空乘连忙说,“不行,飞机上不能开枪,万一击穿机舱,整个飞机都会失压。”

“那怎么办啊?”

仿佛是活人的慌张引起了其中一个丧尸的兴趣,它向众人大吼了一声,那张原本年轻的面容这时也表情扭曲,牙齿间残留的血肉更是狰狞可怖。

“阿明~”

听到这声吼叫,躺在客舱最后方靠窗座椅上的一名中年妇女喃喃自语。她脖子上正在大股大股地冒出鲜红的血液,浸湿了衣物,浸湿了座椅和地毯。

随着血液的流失,女人的生命也在不断流逝。她看向正嘶吼着的儿子,和被他咬伤后也变成丧尸的丈夫。

错了,我们错了。

他们对儿子的爱和侥幸心理害了他们自己,也害了这一飞机的人。想到儿子暴起之前大家的喜悦和相互祝福,想起这一年间大家的手足相依,女人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生命最后一刻时的悔恨与不甘心,泪水汇入鲜血,死不瞑目。

女人默默地死去了。

但此刻没有关心她。客舱的前端,医护人员正为两个被丧尸抓伤咬伤的伤员包扎。“还好我被咬伤的是手指。”一个伤员看着自己包扎成粽子形状的右手庆幸。他也是个狠人,后撤后第一时间直接把手指砍断了。

护士看着地上已经变成灰色的两个指头,一声不吭地拿出阻断剂为他注射。

另一个伤员就有点严重了。他被咬伤了手臂,脸孔和脖子也被丧尸的指甲抓伤。虽然已经打了阻断剂,但他依然坐到最里面的位置,用安全带把自己牢牢地绑在座椅上,又给自己带上好几层口罩。

“最好找根绳子来帮我绑上。”男人的声音被口罩压得闷闷的。“我身上的伤口太多了,阻断剂不一定管用。”

“亮哥……”

听到他的话,大家的心情也像是被重物压着,连那个用轻松语气缓解压抑气氛的伤员也不说话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虽然切掉了手指,但那麻木的触感却在嘲笑他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