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难过都不要表现出来,庄念。”唐周笑的越发肆无忌惮,面目甚至有些狰狞,“顾言会觉得你连难过都不配。”
庄念是个温柔性子,所有的刺都是这些年被逼着疯长出来的,一根根刺破身体,再去刺痛别人。
他早就在除顾言之外的人给的痛感中免疫了。
他也并不是个睚眦必报以眼还眼的人,觉得累,觉得可笑。
唐周是唯一一个例外,他伤他的,他恨不得千倍百倍的伤回来。
憎恶、怨恨本就如破土而出将要参天的树,现在都随着这些让人不快的消息,随着昨晚令人窒息的心痛与无奈,一并暴虐的钻出了心底。
庄念蓦地转身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你呢,我原还以为他是真的爱上你了。”
他轻笑两声,尽显轻蔑,“你说顾言会为了守住顾家跟你在一起?唐周啊,那我就祝你这次能如愿吧。”
留下惊愕愤怒的唐周,庄念信步走出门去。
山脚下的游乐场里人多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庄念一眼就看到远处的顾言,他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群里仍是最惹眼的一个,偶尔抬手指向旁边的山水在说着什么,言谈举止间尽是风度。
想是早上说的合作方。
他缓步走向医务室旁边的小亭子里,目光远眺着逐渐没了焦距。
“庄医生?”有人拘谨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
庄念转过头,木亭外的白沙被风扶着掀起又落下,吹得他额前略长的发丝卷了上去。
亭外那人目光微滞,就这样盯着他红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