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也并不是他起初认为的五六岁,已经有七岁,只是生长缓慢。
这里没有专业的检查设备,庄念只能靠着老人去年带孩子做过的心脏彩超和小孩子平时的状态来做初步判断。
而他的心脏早就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只能暂时保守治疗,费用不低是次要,这里的环境和医疗设备落后才最致命。
老人突然被同村的人叫走,小男孩绞弄着手指,似乎看出庄念面露难色,小声说:
“哥哥,我不治病。”
庄念认真的看着他,“为什么?”
小男孩又撇了撇嘴,“其实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子。”
庄念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触动。
哆哆继续说,“村里人都说爷爷上辈子欠了我的,捡来个拖油瓶花光了棺材本,哥哥,爷爷对我好,我不想做他的拖油瓶。”
他收回手放在腿上,稚嫩的脸上显出几分不似孩童的成熟,“哥哥,麻烦你等会就跟爷爷说我治不好了,这样他就死心了,不用为了给我攒钱治病舍不得吃穿...生病了也不敢去看。”
庄念微微一怔,一时间五味杂陈,生出一种深刻的无力感的同时,竟然还有一点羡慕。
他也是个孤儿,被有名望的教授领养回家,生活条件优越,但生病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抗,像个没血没肉的工具人,整天被鞭策着成为一位优秀的医生。
而哆哆,他虽然生活艰苦,却有一个爷爷疼他爱他,豁出性命真心对他。
长吁一口气,庄念一时有些语塞。
他不能像孩子做出任何保证,即便他可以出钱,但孩子的治疗是长期的。
以那位爷爷的身体状况,一个月要跋山涉水的去一次医院恐怕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