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熬的那一段时间,他反复告诉自己,只是换了些家具而已,这里还是他和顾言的家。
是夏青川教会他的一种心理暗示,虽然对病情没好处,却能很好缓解割裂的痛感。
他会在两人依偎过的地方发呆很久,厨房,客厅,卧室,卫生间。
有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那段时间,他就是靠这间屋子,靠着这间屋子里的回忆撑下去的。
“庄?”房间的门没关,夏青川风尘仆仆的撞进来。
庄念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刚过,距离他要去机场的时间还早。
夏青川似乎看穿了他要提前离开,面露不快,“还好我早来了,你的心可真够狠的庄念。”
庄念弯着眼睛笑笑,也不避讳自己的心思,只道,“我不太会跟人道别,对不起。”
夏青川看了他一会,揉了揉鼻子,抢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说,“走吧。”
庄念的房子和车都低价卖了,夏青川开着自己的车送他。
“真的要走?”他明知故问,不甘心似得继续说,“顾言去过你那,知道你安装了信号屏蔽器,大概也猜到了唐周在威胁你。”
庄念搭在膝上的手轻轻一抖,“他...看到了?”
“嗯。”夏青川打着左转向转了个弯, “摔的粉碎,临走的时候收起来丢掉了。”
“嗯。”庄念应着,将头转向窗外,机场从指示牌上的文字变成了眼前的远景。
“你藏着的秘密,他也知道了。”夏青川气急败坏的看他,“他说他自己能应付,你为什么还是坚持要走?你不信他?还是唐周还用别的威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