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庄念在这世界上除了顾言之外最亲近的人,因此他说出的话就格外的有分量,在这样的时间点上,甚至给人一种可以代替庄念的错觉。
“和顾言分开的那几年,他过的很痛苦。”那夏青川的眼神失焦的落在桌面上的某一个点,他陷入回忆,“是日复一日,钝刀割肉一样持续的痛苦。”
“那时的庄念经常出现无法呼吸的情况,心痛的症状也非常严重。”夏青川摇了摇头,“我那时候每天看着他,真的觉得,怎么会有人活的这么痛苦,地狱里的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那个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的潜意识里很清楚今后活着的每一天都会是疼的,可他仍然还是要坚持活着。”夏青川喝了一口酒,辛辣将肺腑都烧的滚烫,“因为他说他不能死。”
“他是个无神论者,是一位优秀的医生。”夏青川苦笑着,“在他的概念里,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不会延续,人不会有下一辈子。”
“所以就算痛苦,难过,生不如死,他还是得活着。”
“只有活着,才会一直记得他,才能爱他。”
“所以他不会有事的,他会醒过来。”
圆桌前一语不发的霜霜倏地屏住呼吸,转头趴在周易的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
赵田陈红着眼眶,从桌子下面攥住了夏青川的手,“不过就是两个人真心相爱而已,怎么这么难,跟渡劫是的。”
VIP病房内的灯大亮着,因为要迎新年,连病床前的小夜灯都开到最亮。
几个人怕病房里睡着的两个人寂寞,挤在一间屋子里吃年夜饭。
哆哆坐在正对着床脚的位置,看着周围的哥哥姐姐都哭了,虽然听不太懂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可也忍不住跟着哭。
“好了好了...大伙,咱不是聚在一起过年的吗?”周易擦了擦眼角,想要劝说些什么活跃活跃气氛,没开口就又放弃了,摆了摆手,“算了,我也跟着哭会。”
哆哆撇着嘴,突然指着几人背后的病床说,“我哥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