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电话里夏青川未说完的话,心脏向下沉了沉。
“庄他...”夏青川正色看着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
“而且...这不是他第一次醒过来。”夏青川缓缓说,“他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周易给你打了电话,但没能接通。”
“一开始都还好好的,看见我,看见周易,看见赵田陈,他都像从前那样温柔的笑着,我们甚至都没发觉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后来...”夏青川扫了一眼顾言,蹙眉道,“他拿起你落在床头柜上的烟问我们,他有没有抽烟的习惯。”
“周易发觉不对,问了几个问题才知道他把一切都忘了,然后周易就谈到了你,拿出他想要带去国外的那个小箱子给他看...”
沉默片刻,夏青川长吁一口气,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庄他...脸色变的很不好,然后...又晕了过去。”
“大概十五分钟,他重新醒过来,对十五分钟之前发生过什么...再一次...忘记了,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烟盒上面,重新问我们,他有没有抽烟的习惯。”
顾言敛着神色,他明白了夏青川那些话的意思,却不甘心要再求证,“所以呢?”
“应激障碍的一种。”夏青川短叹一声,一股脑的说,“昏睡之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刺激太大了,他沉睡的这段时间激发了身体自我保护的意识,让他将难过的事情全部忘掉...所以他才能醒过来,你明白吗?”
“如果贸然刺激到他或者唤醒他,让他再次感到疼痛难过...这一次是昏睡了十五分钟,下次呢?”
顾言的衬衫早在一路跑过来时湿透了,布料紧紧捆缚着他,胸口起伏剧烈。
他短短的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而后猛地拽过夏青川已领将其推至墙面:
“所以呢?!我好不容易等到他醒过来却不能见他?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没有误会也没人拦在我们中间了,我可以好好补偿他爱他了,你却告诉我我如今成了他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