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人都在掩饰着什么,他能感觉到。
每个人都不想他记起从前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把这个唯一接近从前的秘密说出去,任由自己被折磨。
“其实...每次想到什么我都会感觉很害怕,又想记起来,又怕记起来。”
那些对着其他人说不出来的话,他却想对这个连脸都没见过的人说一说。
庄念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为什么这个人会激起自己的倾诉欲,会让他觉得亲切。
“我最近常常做一个梦,梦里的人很模糊,我看不清他,每次想靠近,他就走的更远,我追不上他。”
“所以...”他搓揉着放在膝上的双手,“我总觉得有人在等我,我记不起来,他会伤心。”
顾言蓦地屏息,酸涩瞬间从鼻尖窜上了眼角。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庄念的话,庄念自然没了再说下去的理由。
一路无话,顾言推着庄念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病房,而且自觉在门口换了一双拖鞋。
庄念看到他的动作微微一怔。
夏青川说门口的拖鞋都是他们来照顾的时候会穿的,可那双深灰色的却一直摆在角落,没人动过。
这人来了,别的都不看,径直把那一双穿在了脚上。
庄念默不作声的看着。
他无法不对这个人在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有这种感觉。
临床上,失去记忆的患者只有在面对记忆深刻的人或事才会产生强烈的特殊的心理或生理反应。
顾言没注意到庄念探究的目光,把他放到床边,锁上轮子,准备要离开之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