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做足了心里准备,就算她面目狰狞行为极端,那也是他的母亲,哪怕神智不清的相认也没关系,他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可当他真正站在那,等着对方叫他一声儿子时,戴淑惠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
当时的场面堪称讽刺。
她从他出生开始就决定毁了他的一生,他背负着她留下的一切,她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他甚至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疯子就是这么的让人毫无办法,连怪罪都无处使力,她随性而为,倒是让人羡慕。
当时是夏青川陪他去的,双腿发软快站不住的时候,夏青川从被后拖住了他。
带着戴淑惠从医院地下一层离开时,他们路过一间简陋的手术室。
顾言让别人先离开,留下了一个工作人员,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
譬如,七年前,有没有人一位医生被带过来在这里做过手术。
本来没抱希望能得到准确的答复,毕竟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
可工作人员给的答案却是肯定的,因为这些年来,这里只给一个人做过手术,就是一位医生。
至于为什么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整个地下一层都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喊声。
“叫的太惨了,听着都疼。”
当时那个医护人员是这么说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场手术根本没有用麻醉,也没有用束缚带,那位医生就乖乖坐在那生生挨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