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
爷爷闻声哈哈笑了,一把抱起段瑞珊放在自己腿上,“死什么死,爷爷可还没活够呢,还得看你们两个小家伙上初中,考大学。”
人有时候很奇怪,自己谈论起死亡的时候悲怆又无奈,听到身边的亲人挽留时又会豁然开朗,觉得那一天还早。
或许比起死亡,人们更害怕的是不被需要,是被遗忘。
这次不用顾言再劝说什么,爷爷也不再反对去医院检查听力,“还是耳朵好用一点,方便照看这两个小家伙。”
本来要回去了,顾言又突然接到了两个工作上的电话,等联系完,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回到家意外发现房间的灯都关着,屋内很静,几不可闻的嗡嗡声断断续续传来,窗外渐满的月光透进来,洒满了阳台上的浴缸,染亮了沙发一角,捉到了一只玉足。
顾言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嘴角倏地染了一抹笑,轻声问,“在做什么?”
浸在月光里的那只脚闻声沿着光与暗的分界线缩进薄薄的被子里,庄念在被子底下拱起一道仓皇的弧度。
“你...你回来了...”庄念的声音是清醒的,语态却是朦朦胧胧,像含着沙。
他像只藏着了不得秘密的猫咪,在掀开的被脚下露出一双浅色的桃花眸子。
眸色并不清亮,眼角飞着红晕。
未等顾言脱掉皮鞋走近他,他便霍地掀开了被子,亭亭的站在了顾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