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的脑子很乱,仿佛在自发的思考很多事情,强行的想要抓住一切蛛丝马迹用来安慰怀里的人。
他甚至在情感上挣扎着将自己代入杨舒,她是亲手培养顾言长大的妈妈啊,一定不会和唐周同流合污,在最后一刻亲手将顾言推入深渊,让顾言万劫不复。
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促成了,她也一定会在最后付给顾言等价值的东西。
然而理智很快将他自欺欺人的这种行径叫停。
他倏地想起夏青川提到钱时,杨舒说‘一分都不会少给顾言’之前的那短短几秒停顿。
庄念觉得自己安慰人很有一套,可此刻他却觉得,那么深刻的难过,应当什么花言巧语都无法抚平了。
就像在流血的伤口上做文章,消毒,止血,扎绷带,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伤口还是会疼。
庄念终于明白,顾言每次说到杨舒恨他时眉眼间流露出的无奈和受伤为什么那么浓重了...
因为都是真的。
吱呀---
老旧的实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杨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突兀的开口说,“我该不该把这一刻拍下来,烧给老顾看看?”
她的神色和语调都在完美的诠释着‘讥讽’二字。
就像是在质问:你们怎么能幸福,你们凭什么幸福。
顾言闻声欲要和庄念分开回头去看,庄念则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捧住顾言的脸,让他始终面对着自己。
而后明目张胆的在顾言唇上印下一吻,说出了此生最大逆不道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