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庄念语速并不快,好像没觉得她此刻的哭泣是一件需要立刻叫停的事情,“你听。”
这几个字落地,段瑞珊立刻朝门口望了过去,于此同时,庄念已经用酒精在她手背上最清晰的那一条血管上消了毒,并且接过了家庭医生递过来的针头。
针尖刺入细白软嫩的手背上,立刻有一缕鲜红顺着透明的针管倒流。
庄念心脏不正常的跳了一下,迅速撇开目光,将输液管打开。
段瑞珊没怎么感觉到疼,甚至没怎么反应过来,白色医用胶带已经稳稳的固定住了输液管,但看到手背上有针埋进肉里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次说什么也不管海绵宝宝啦,嘴都裂开了夸张的形状,突然又听小庄哥哥说,“哟,已经到我口袋里来了呀。”
说着,他像变魔法一样,把一块海绵宝宝形状的棉花糖放在了段瑞珊手心里。
“你看,海绵宝宝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打针都不哭的小朋友。”他说完便露出温柔的笑,揉了揉段瑞珊的头,拉着长长的调子夸张的说,“你好厉害呀。”
段瑞珊眨么了两下眼睛,没流出来的眼泪沾在睫毛根部,嘻嘻笑了,摸着棉花糖问,“我可勇敢啦,你下次还来做客吗?”
顾言嘴角牵起淡淡的笑,视线划过庄念手腕时又迅速收起,咬紧了后槽牙。
“原来家里有位医生。”家庭医生看对方手法娴熟,针打的又准又稳,那手别说打吊瓶,就算是上手术台都没问题,于是说,“那我要不要把明后天的药留在这?”
“还是得麻烦您。”顾言没再去看庄念,和家庭医生交代道,“麻烦您等吊针打完,拔过针再离开,辛苦了。”
家庭医生不解地看着顾言,又扫一眼庄念。
心里奇怪,打针都没问题,还会没办法拔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