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和鼻子很酸,酸的发疼。
可爷爷和孩子们都在,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自己表现的太过脆弱。
然而遮掩的再好,也还是和以往的他不一样。
过于强大坚韧的人露出脆弱,总是尤其惹人心疼。
人们总要去想,那么厚重的铠甲被刺破露出心头的软肉,得是多锋利的凶器造成的,当事人该有多疼啊。
“怎么了,不舒服吗?”爷爷拿好碗筷放桌上,绕过茶几过去摸了摸顾言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我去烧点热水,你喝点。”
“不用,爷爷,没事儿,就是累了。”顾言勾手拍了拍庄念的肩膀。
刚起身,段瑞珊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里挤过来,一手搂着庄念一手搂着他,黏黏糊糊的喊,“哥哥。”
“哥哥想爸爸了。”段瑞珊用肉呼呼的小脸蹭了蹭顾言,“想爸爸是正常的,每个人都会想爸爸妈妈,难过一会就可以了,你还有我,还有思念,还有爷爷,还有小庄哥哥呀。”
段瑞珊一股脑的说出语句很长逻辑很强的一段话,庄念和顾言都有些意外。
“谁教你说这些的啊,珊珊好厉害啊。”庄念揉着她的脑袋,睨着顾言说,“和你哥哥一样会说话。”
“嘿嘿。”段瑞珊咧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乳牙,“我想爸爸妈妈哭鼻子的时候,思念就这样跟我说。”
水烧好了,爷爷将滚水用两个杯子来回倒几遍,差不多能喝了给顾言送过去,“喝点水,舒服了就吃两个饺子,好久没回来,冰箱里的饺子馅再不吃就不新鲜了。”
顾言接过水杯,杯壁的温度还是滚烫,里面的水温却是刚好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