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激进,情绪激动,动作间宽大的囚服顺着肩膀滑落,露出肩膀上狰狞的痕迹。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唐周哽着嗓子问,“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呢?”
这问题唐周不知问过多少次了,他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在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之前,就要一直重复同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顾言看着他肩上的疤痕,撵了撵指尖。
那并不是一段好的记忆,于他于唐周都不是。
那时他才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得知庄念被唐周监听了七年,那枚纽扣大小的东西在庄念的身体里埋了整整七年。
所以他用了同样的办法,将同样的东西放在了唐周的身体里。
血液粘稠的触感仿佛还绕在指尖上,泛着令人作呕也令人难过的铁锈味道。
“呵...你还是觉得我不配和他比?”唐周起初只是小声的笑,在听到顾言肯定的说出‘对,你不配’四个字时像山洪爆发,变得尖锐刺耳,“是啊,我干干净净的时候你都不肯看我,现在我脏了,你又怎么可能正眼看我?”
“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多好啊。”唐周自顾自说着,与此同时含泪的眸子望向顾言,魔怔的笑了几声,“那我一定会在见到庄念的第一眼时...”他停了一秒,继而说,“杀了他。”
身后的狱警闻言似乎警告了唐周一句什么,唐周才冷静了些。
狱警看一眼手表,上前来提醒探视时间到了。
顾言点了点头,准备挂掉电话。
他的手堪堪落下,唐周那边突然喊道,“别挂!我告诉你淑惠阿姨在哪。”
等顾言重新将电话放在耳边,唐周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拍在隔音玻璃上,又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情绪激动的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