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依照钱争鸣的命令送庄念‘回家’那一路上,庄念比以往每次都要沉默,他甚至没有望向窗外去寻找那点光亮,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
浅灰色的千鸟格西装衬得他矜贵,领边那一点果茶的污渍又让他看上去无比脆弱狼狈。
他的左手叠在右手上,拇指以很缓慢的频率一遍一遍的擦过手背,像是在回味什么。
如此沉默了一路,汽车停下时庄念才睁开了眼睛,眼睑莫名有些发红。
到了家,庄念换好拖鞋往浴室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洗手间的门锁没扣严,在他背过身去的那一刻突自敞开了一条缝隙他也没注意到。
南楚路过卫生间向客厅沙发方向走,余光瞥见什么,无声的后退两步,然后透过镜子,他看到庄念微微低下头,脸很红,右手指尖正触在唇瓣上。
南楚站定两秒,突然有些相信顾言想让他帮忙藏住的...真的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吻而已。
他没见过这样的庄念。
...
庄念裹着湿气从浴室出来,照旧换上了平日里惯穿的那套睡衣,纯黑色,没什么图案点缀,只有左胸上用金线描边了一方口袋。
南楚握着遥控器,一边换台一边漫不经心的将视线转过去,突然开口问,“你不好奇顾言最后烧掉的东西是什么?”
就算庄念看不到,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当然也能闻到纸张燃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