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从海接过来,掂量了一下金簪,嗤道:“这点东西就想让我们帮你跑腿?”
“大人见谅,我们手里只有这么一件东西了。”厉大爷苦着脸,卑微而可怜。
“行了,看你可怜,我们就吃点亏了。”李从海说道,“滚回去,不要乱走。”
“是是是,多谢大人。”厉大爷激动地道谢,转身往回走。
李从海对余震说道:“老大,这些达官贵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脱了那身华丽的外袍,还没有咱们这些下九流的硬气。”
“适当就行了,不要太过火。”余震说道,“这支金簪给他们买个板车,剩下的让兄弟们分了。”
第二日,负责买粮的官差带回来接下来三天要吃的干粮以及一个板车。
厉家众人看见那个板车,心里直冒火。
那板车看上去陈旧,上面还有不少裂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别人用过的,也就是俗称的旧物。那支金簪要是放在平时,一百个这样的新板车都买得了,可是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差收了他们的东西,只给了他们一件旧物,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不能推着到燕阳关。
厉家众人敢怒不敢言,只有把厉大爷和厉泓放上板车。
为了板车能坚持用到燕阳关,厉大爷每天只能坐两个时辰,其他时间也要跟着厉二爷推着重伤的厉泓。
至于厉三爷,每次让他推一会儿,他都说自己这里不舒服那里疼痛,完全没有一点正在历难的自觉,像以前那样摆贵少爷的架子。在厉家大爷坐上去的时候,几个女眷推动着板车,那画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而坐在板车上的厉泓脸色越来越难看,总觉得受了羞辱。
“厉衡,你过来推会儿。”厉老夫人喊道。
伍姨娘用了楚清辞给的草药之后,现在也能下地走动,没有让厉衡背着。相比前几天,厉衡的确挺“闲”的。
厉衡装作听不见,不快不慢地跟在伍姨娘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