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柴禾,岑水儿和岑老太一直都在岑老太屋里的炕上,而他自已也只会在下雪之后才会把房间里的炕烧上。

这会儿家里来了人,他还要先点个火盆放堂屋里取暖。

林煦炎叫住他:“别忙活,一会儿可能要下雨,你婶子让我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你说说有哪里漏雨,我们给你弄弄。”

岑水儿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等明日自已上去铺点茅草就成。”其实是打算今日就弄的,茅草什么他都趁空闲时候割回来,只是照顾奶奶耽搁了。

“这怎么成。”张立豪打断,十分不赞同:“你要是伤到哪了怎么办。”

虽然李山不认识眼前这个和炎大哥差不多高壮的汉子,却是赞同他说的,连连附和:“就是就是,你一小哥儿,怎可以爬那么高的屋顶,要是有个好歹,岑奶奶怎么办。”

岑水儿抿嘴,他有些抵触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个小哥儿,要怎样怎么样,不该怎样怎样,这像他心里的一根刺,每当有人说起,心里总是密密麻麻的疼。

因为他是个小哥儿,不能撑起一个家,因为他是一个小哥儿,必须嫁人生子。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都对,而且奶奶也不能没有他。

张立豪见他情绪突然低落,没忍住,伸手在他头顶摸了一把:“好了,指我们看看,一会儿要是下雨就来不及了。”

只一下,张立豪便收回,将手背在身后,真是奇怪,浑身树满尖刺的小刺猬,头发竟然意外的柔软,他掌心合拢,将那温热柔暖的触感尽可能的留在其间,记在心里。

岑水儿在被摸头的霎那间,眼睛睁大,瞳孔骤缩,家里突遭变故后,再没有同人有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个汉子,让他动了小心思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