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大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的事,村里只要是在家的都是知道的,这眨眼的功夫都要满月了。
林母答应,让李山进屋做会儿,李山说不了,这一个月家里上上下下都忙的打转,他大嫂娘家已经来人了,他得回家帮忙,而且他娘正开始给他张罗相看的事。
他没拒绝,心里却是不乐意的。
他心里装着人,瞧谁都不对味,瞧谁都不得劲。
据说那家等到了满月酒那天也会过来,明面上是吃酒,实则是让他和那姑娘相看,也能让人家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家庭。
这些林母当然不知道,算着初八也只有三天,她往山那边看了许久,心里有些惴惴的。
给林煦炎准备的干粮掰碎了也就够十天的,这都过去十二天了,怕不是......
呸呸呸!
林母连忙呸去晦气,她儿子定然好好的,说不一定晚些就回来了。
同样想着林煦炎的还有屋里一晚上没睡着的夏清,他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睛,没睡好的脸上带着憔悴的苍白。
这几晚他总会断断续续做一个奇异的梦,梦里有许多身着华丽却奇奇怪怪衣服的人。
那里有高耸入云的楼房,有宽阔平坦的道路,还有极速的铁骑。
梦里的他和那些奇怪的人一样,说着听得懂却不甚明白的话,他是人群中普通的一员,又像游离在那个世界之外的看客。
最后他来到一座山里,闪电雷鸣,周遭是无法驱散的冷意,有人叫着“夏清”,声音像被封在罩子里,模糊的。
他好像应了一声,被什么裹着,像是茧子,待在里头温暖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