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清带着草帽蹲在金色的麦浪里,地面被阳光炙烤,反射的热浪源源不断地扑在夏清脸颊上。汗水顺着脸颊缓慢滑落,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里。
夏清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今天一点风都没有,热的人心慌,他用一只手护着草帽,仰头看挂在头顶的火球,长叹一口气:“好热。”
他们带的水已经喝完,林母提着瓦罐回家打水去了。
现在是春收的紧要关头,家家都抓紧了时间在地里忙活,林家自然也不例外。
家里虽然人多了,但需要收割的地也增加了,相比于以往也没轻松多少,夏清反而觉得更忙了。
这是他们家开始春收的第三天也是最难适应的一天,第一天所有人的精力和情绪都是高涨的,做事也是最卖力的。
但到了第二天,没有经常干重活的身体开始感觉到不适,挥动一天的手臂有些抬不起来,大腿和小腿的肌肉酸胀,要么蹲不下去,要么蹲下去了站不起来,到了第三天这种情况加剧。
夏清感觉自已像是被人拆了一半的骨架,安不回去又不能完全拆下来。
他实在割不动麦子了,缓缓撑着大腿站起来,活动酸胀的腰,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不远处的树荫下走去。
夏清靠坐在树荫下,取下头上带着的草帽扇风,他嘴里开始不停分泌唾液,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想自已可能有些中暑了。
闭着眼睛,夏清感觉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得到些许缓解,睁开眼睛看着自已脚边石块上有一条移动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