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锦然，倒是很快猜到，道了句“恭喜。”

宴楼明“？”

锦然抿唇笑了笑，耳朵有点红。

岚沉大笑“多谢多谢。”

四人在宋城里逛了一会儿，中午挑了一间老店吃饭。

岚沉把妖丹给了纪云倾，把炼化的法子也一并交给了他“过程可能会有一定风险，向来都是妖修成人成仙，反着来成功的例子太少了，炼化过程务必小心，切不可操之过急。”

锦然也跟着嘱咐道“发现什么不对劲儿及时停下，实在不行就放弃，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不要勉强。”

纪云倾拍了拍锦然的手背“放心，我明白，不会强求的。”

岚沉道“成功后，你的真气会进入妖丹重洗，期间修为全无，修为越高时间越久，你这种情况不好说要多少时日，不过不用担心，最多三年也就恢复了，以后…大概算是个半妖。”

锦然觉得纪云倾表情有点不对，试探问道“你不会很在意血统吧？”

“哦，不是。”纪云倾回神“我就是忽然想到，妖的生命也是几乎永恒的，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再修仙？”

凡人修道无非也就是为了长生，生灵既已成妖，又为什么还要寻求飞升呢？

纪云倾没见过神，做神比做妖要好吗？

“无休止的欲望。”岚沉道“初有灵识时想有天能修出人形就行了，修出了人形又想成神，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纪云倾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修不成什么了，大家都说他是凌岳剑宗最有天分的弟子，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

他余光扫了眼宴楼明，可现在他好像已经没有那样的心性了，听说了妖丹的第一个念头，也只是想着又能跟身边的人一起长长久久了。

什么飞不飞升，成不成神，于他而言，好像已经很远了，是从哪天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这个念头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