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仅仅是在逃避给自己造成伤害的过往,甚至在试图抹杀那个时候的自己。

唯一还吊着少年一口气的,就是霍熠珩。

而霍熠珩同样不轻松。

在咨询过许多顶尖的心理医生,得到的回复都是言洛这样的病人他们暂时没有办法。

所以,每一个夜晚,他都能听见少年在睡梦中的发出惊恐的呢喃,浑身直冒冷汗的发抖,不断从眼角流出的泪水将枕打湿。

少年低声听不清字句的恐惧呢喃堪比淬毒的子弹,一颗颗精准射入霍熠珩的心脏并无法取出,只能任由它腐烂发臭,烂在里面。

更让霍熠珩崩溃的是,他面对这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甚至不能够把言洛从梦魇中叫醒,给少年一个拥抱。

不仅如此,还要按照心理医生的要求,装作没有发现言洛的异常。

要一直等待到少年愿意在自己面前不继续伪装的已经将噩梦一样的过往放下,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愿意把现在最不愿意露出来的一面告诉自己。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

少年如果要得到专业的治疗,还要放下对人的偏见,不隐藏自己的内心。

这一切,需要的时间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到一辈子,都有可能不能释怀。

其实按照医生建议,最好的方式是把言洛送进疗养院或者精神病院。

只有那样才能够保证言洛犯病的时候不影响到其他人。

霍熠珩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