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想起上一世他被李远当成一个物件折磨的那三年,被李远带去过好几次不公开晚宴中所看到的画面。

那些面对公众时绅士精英的人们,脱下自己的皮囊变成了禽兽,肆意把普通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有的人身边,还跟着一眼看上去就是未成年的孩子。

越是回想,言洛就越觉得恶心,喉咙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霍熠珩立刻就急眼了。

不等他叫医生,言洛已经从心理性恶心中缓了过来,美眸中的恨意令人心惊。

霍熠珩生怕少年太过于愤怒的情绪太过,激动到晕过去,连连温声劝着,一遍遍提醒他深呼吸。

好一会儿,彻底从情绪中缓过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先生知道吗?”

“就算是在那三年中,对于把我养到六岁的福利院,我也是抱着最诚挚的感激。”

从未想过,那会是把自己送进深渊的推手。

现在回过头来一看,还真是讽刺极了。

不。

哪怕到现在,言洛都必须承认,如果没有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把自己抱回去,他早就死在那个冬天的大雪之中。

越是往深处思考,越发现自己上辈子的一生称得上一句“可笑”。

病房中突然响起笑声,落入霍熠珩耳中,让他更为心慌。

正棘手于怎么安慰少年,笑声停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不带一丝波澜起伏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