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着自己最重视的人都在演,爱可以是假的,恨也可以是假的,任玄从来看不穿这上位者的真面目。
他最接近秦疏的那一次,应当是陆溪云死的那一次。
那日,兴许是雪太大了,皇帝穿了件白衣出去。
可没有用,秦疏杀了人,身上全是血。
夜半的时候,秦疏找上他,平静的问他想不想喝酒。
平静的就像白日里青石渡口河水为赤的屠戮与他无关。
平静的就像他衣上、面上、手上、渐染的都不是血渍。
任玄想酒应该是比杀人管用的。
醉了酒的皇帝抱着他哭,那是他所见过的对方唯一一次失态。
那一回,任玄恍惚明白,或许秦疏就是没有所谓的真面目,或许那些都是秦疏,爱可以是真的,恨也可以是真的。
当年,他千里投奔落难中秦疏,那之后,秦疏从来视他肱骨之臣。
可今晚,当尝试过站在秦疏的对立面后,任玄又有了新的结论。
这狗皇帝——是有一点可怕的。
任玄展开手中的纸条,密密麻麻有十来个名字。
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狗皇帝手中的眼线,比晋王府要多。
首当其冲的名字,被秦疏用朱笔点出来画了个圈。
他看得懂对方的意思。
任玄将纸条揣进胸口,他得加个班,解决掉这多出来的变数。
···
温宅,任玄深夜到访,开门的不是温从仁,而是个任玄从未见过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