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听到了唢呐的声音,夹杂着咚咚的鼓点和人群的笑语。
任玄只觉脊背发凉:“三更半夜,还有人接婚?”
卢士安觑他一眼:“为什么不是送葬?”
“我去!都是!!”任玄已然看到了从那路口进入村子的队伍。
红布黑纸,喜帐白幡———冥婚。
···
人生最为恐怖的事,莫过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床上。
温从仁遇到了更可怕的,他一觉醒来,身边是一口棺材。
温从仁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饶是如此,为了在当下表现的处变不惊,也是饶费了一番功夫。
眼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件简单而干净的红色小袍,其上绣有几朵小花。
小孩生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面容清秀却又隐有几分凌厉,一双眸子明亮清澈,手上持着一只小木马,自顾自的漫不经心摆弄着。
男孩抬头看向温从仁,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的笑:“我哥病了,哥哥你能帮我看看吗?”
一下子,这笑就显得让人如沐阴风了。
刑部劫案,卢士安一五一十讲给过温从仁,卢士安甚至建议他离开家躲几天。
可温从仁认为,如果连重兵戒备的温府都不安全的话,那其他地方只会更危险。
听人劝,吃饱饭,温夫子心中郁结,别问,问就是后悔。
人为刀俎,识时务者为俊杰,温从仁强笑点头,跟着少年到了塌前。
只一眼,温从仁就愣住了,塌上的是一个颇为年轻的青年。
温从仁已经活过两世人了。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他记忆中的顶级武者里,是没有这一号的。
除了陆溪云外,哪来的这么年轻的四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