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婆媳正面接触,虞怜倒是自在,她从前当着面试官,帮公司招揽人才,接触的各种人不计其数,只当是一次对舍友的互相面试。
陈氏却是有些尴尬了,眼睛通红地看着虞怜说:“怜儿,是娘糊涂,对不住你,上回在华儿灵堂上,竟不知道你进门,后来让安婆子去打听了,方才知晓这回事。”
虞怜说不妨事,“娘心里正难受着,顾不上旁的事也是正常,不必自责。”
她这般说,陈氏看着像松了口气,将手上的衣服给她看,“还有一个半月就是华儿的生辰,这是娘本准备做给他生辰宴上穿的,却没想到再也穿不上。娘做好了大半,想着给它做好了烧给华儿。”
说完却是一滴泪落在衣裳上面,晕开了一朵水花,陈氏慌忙去擦,却越擦越乱,眼泪越掉越多,还把手给刺伤了,冒出来血珠。
虞怜可算知道祖母常说她这个婆婆经不住事,是个糊涂蛋是什么意思了,多糊涂不知道,但爱哭是真的,从她坐下也才没说几句话,眼泪就掉了一箩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她了。
虞怜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气,伸手按住了陈氏的手,将衣服夺了过来,折好放在一旁的针线筐里,正好这时婆子送来茶水,她让婆子去拿来药膏,自己捡了块干净的帕子,帮她擦擦手。
茶水也没喝,让她捧着喝,免得哭多了打嗝。
陈氏乖乖地照做,听儿媳妇安排。
等婆子火急火燎将药膏拿来,便给她擦了药,叫她不要碰水。
陈氏红着眼睛看儿媳为自己擦药,眼眶一酸,没忍住又落了两滴泪,还滴在了虞怜的手背上,新鲜滚烫。